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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阿炳】阿炳简介_二泉映月阿炳_瞎子阿炳

瞎子阿炳

人物简介
  阿炳(1893-1950):原名华彦钧,民间音乐家,江苏无锡人。因三十五岁双目失明,被称为“瞎子阿炳”。阿炳在音乐上博采众长,广纳群技,把对痛苦生活的感受,全部通过音乐反映出来。他的音乐作品,渗透着传统音乐的精髓,透露出一种来自人民底层的健康而深沉的气息,情真意切,扣人心弦,充满着强烈的艺术感染力。1950年夏,中央音乐学院杨荫浏、曹安和教授专程来无锡为阿炳演奏录音,此时阿炳已完全荒弃音乐达三年之久,经过三天的练习,分两次录音,共留下《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三首二胡作品和《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三首琵琶作品。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终年57岁。
  
人物生平
  1893年8月17日阿炳出生在无锡雷尊殿旁“一和山房”。父亲华清和(号雪梅)为无锡洞虚宫雷尊殿当家道士,母亲秦氏出身农家,曾嫁与秦家,婚后不久便守寡,与华清和的结合遭到族人痛骂,在阿炳出生一年后便悒郁而死。阿炳一生下来就被父亲送至无锡县东亭镇小泗房巷老家托族人抚养,8岁后带回道观,取学名华彦钧,小名阿炳,并被送入私塾读书。华雪梅精通各种乐器和道家音乐。
  阿炳幼时便表现了罕见的音乐天赋,在他10岁那年,父亲便教他迎寒击石模拟击鼓,练习各种节奏(后成为当地有名的司鼓手)。
  12岁那年,阿炳开始学吹笛子,父亲经常要他迎着风口吹,且在笛尾上挂铁圈以增强腕力,后来索性将铁圈换成了秤砣;阿炳在学二胡的时候,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茧,阿炳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壮得多,这与他常年练习分不开的。
  17岁时,阿炳正式参加道教音乐吹奏,他长得一表人才,还有一副好嗓子,被人们誉称为“小天师”。
  1914年,华雪梅去世,阿炳成为雷尊殿的当家道士,与堂兄华伯阳轮流主管雷尊殿的香火收入。后由于经营不善,阿炳又染上恶习,生活逐渐潦倒,在他34那年,双目相继失明,因生活所迫,流浪街头,卖艺为生。
  1939年,阿炳与江阴农村寡妇董彩娣结为夫妇。
  1949年7月23日无锡解放,阿炳和他的《二泉映月》等乐曲获得新生。
  1950年夏,中央音乐学院杨荫浏、曹安和教授专程来无锡为阿炳演奏录音,此时阿炳已完全荒弃音乐达三年之久,经过三天的练习,分两次录音,共留下《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三首二胡作品和《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三首琵琶作品。
  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终年57岁。
  
阿炳《二泉映月》
  在众多的演奏形式中,人们对《二泉映月》的内涵把握也有着不同的见解。倾听《二泉映月》是畅快的,融入其中后,便真的感知了它的愈久弥珍,回味悠长。在这忧伤而又意境深邃的乐曲中,不仅流露出伤感怆然的情绪和昂扬愤慨之情,而且寄托了阿炳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全曲将主题进行时而沉静,时而躁动的变奏,使得整首曲子时而深沉,时而激扬,同时随着音乐本身娓娓道来的陈述、引申和展开,使阿炳所要表达的情感得到更加充分的抒发,深刻地展开了阿炳一生的辛酸苦痛,不平与怨愤,同时也表达了他内心的一种豁达以及对生命的深刻体验。这首乐曲自始至终流露的是一位饱尝人间辛酸和痛苦的盲艺人的思绪情感,作品展示了独特的民间演奏技巧与风格,以及无与伦比的深邃意境,显示了中国二胡艺术的独特魅力,它拓宽了二胡艺术的表现力,曾获“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作品奖”。《二泉映月》是中国民族音乐文化宝库中一首享誉海内外的优秀作品,是中国民间器乐创作曲目中的瑰宝之一。
  
阿炳的作品
  《二泉映月》
  作品创作于1950年亲自录音传谱的二胡曲。该曲问世以来,不仅以二胡独奏形式 华彦钧是我国杰出的民间音乐家。江苏无锡人。他自幼在音而且还被改编成各种形式的器乐曲,以它那优美抒情的旋律和深切感人的音乐内涵而闻名国内外。
  《听松》
  《听松》又名《听宋》,其内容似乎是描写宋代伟大的爱国将领岳飞。乐曲通过松涛借物咏怀,在赞颂民族英雄岳飞军威的同时,倾注了他刚直不阿的性格和坚定自信的意志,歌颂了中国人民青松般高洁的民族气节,钢铁般坚强的斗争意志和战胜敌人的英雄气概。全曲气魄豪迈,刚劲有力,堪称音乐珍品。
  《寒春风曲》
  作品通过对初春寒风的描绘,表达了被压迫者的沉重哀叹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表现了作者苦难坎坷抗争的一生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大浪淘沙》
  作品表现了作者对不平人世的无限感慨及对命运的态度。此曲经杨荫浏、曹安和二位先生录音并记谱才得以保存下来。据阿炳生前所言,这曲原是道家的《梵音》合奏曲牌,是他在琵琶上弹奏而成。但据杨荫浏查证,道家中并无此曲。乐曲第一段旋律与广东音乐《三潭印月》曲首的旋律相近似,很有可能此曲是华彦钧根据他所熟悉的音调创作的。 此曲最大的特点是,虽现一般把它分在“文曲”一类中,然而它具有自己内容和情感上的显著特征,这完全和阿炳的身世密切相关。例如,运用锣鼓的节奏音型,尤其是在慢板中造成一种跌宕起伏、颇具气魄的势态,确实具有苏轼《念奴娇》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那种关西大汉持铜琶铁绰演唱的气概。在长轮的运用上,也具有紧凑起伏的强烈效果,表现出一种对黑暗现实控诉的情感。而在推挽、滑音的运用上,更是摒弃一般文曲的那种闺怨气息,而代之以硬朗的奏法和多用大幅度的、效果突出的下滑音,颇具气势。
  《龙船》
  作品描写人们在端午节龙船竞渡时的欢乐情景。阿炳为表现欢乐纷繁的节日场面,选用了民间吹打音乐中常用的循环体结构,“打”一段,“吹”一段,吹打相间进行。
  《昭君出塞》
  作品通过刻画昭君出塞时的情绪变化,表达了作者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无限感慨。
  
阿炳的故事
  双目失明后,阿炳的命运在其眼前一片漆黑的一刹那,被确定下来了,他已没有了丝毫挣扎的余地,身上的力气全用尽了。他开始走上了那条上街卖艺、乞讨为生的末路。他融入了中国普通百姓里命运最悲惨的那一类人的行列。乞丐那常年不变的身份标志是:草绳子、破衣烂鞋和一只等待施舍的瘦骨嶙峋的手,一只发黑的手,以及听天由命的微微佝偻的肩背,遭遇饥饿和寒冷、遭遇人们白眼或辱骂时的默默无语以及肮脏的外表——这其中有一部分细节或许是作戏剧性的伪装的——为生计所迫,但阿炳没有过这类琐屑的伪装。在妻子董翠娣的照应呵护下,他每天外出时仍旧尽可能穿上家中仅有的地体面的衣裳,虽然大多数破旧不堪,但都经过缝补、洗干净了。他的手总要比别的乞丐洗的干净,他毕竟是卖艺的,而且仍是无锡城里技艺最出众的艺人。他正式启用艺名“瞎子阿炳”行世——“灵感”来自大街上。这一艺名是经他本人首肯的,说明了他面对自身境遇的不咸不淡的心态,其中亦有一些处乱不惊的自我解嘲,一种骨头很硬的幽默感。
  这时的阿炳已经超越了生,进入了死亡的崇高境界。他默默地放弃了一部分生命的嘈杂和欲念,在为自己的死亡作准备。他生命的后二十多年,都给人以这样一种心情宁静坦然的感觉,而他生命之中的前后五十多年,则给人以暴烈与宁静、炽热与冷漠的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中间的七八年,恰好以他一右一左相继失明的眼睛为痛苦醒目的界线。尘世的一切得失善恶、利益冲突都随光明世界的骤然退却而永久消逝了,剩下的则是一个无色无欲、永恒的黑夜。这永恒的黑夜渐渐给予这名乡村纯朴的孩子以一种新鲜而奇异的力量。现在,他倚赖于这种清醒而孤寂的力量,坚如磐石地支撑着自己伤残的身躯在市井中活着,活下去!一年一年地持续着他那人类音乐史上最惊人的一个流亡者灵魂的杜鹃泣血般的吟唱。他的每一曲吟唱都为他换来每天的饭食,但更多的获取,却是他那在畸形社会的压迫下,仍然顽强跳动着的一名歌者的心灵。他从未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即使在双目失明的不幸遭遇里。他属于人类中少数几名真正坚信并且最终看到了神圣曙光的人。很少有人能够在生命中悉心领悟,并且学会死亡这一门具有罕见的诗意的课程,阿炳却学到了!当他行走在他那风雨飘摇的人生途中,他承受了一切人所可能承受的最离奇非凡的痛苦,这痛苦凝聚起来,最终成为他内心或灵魂世界里一种别人难以超越的境界,而在这一超常境界里,死亡慢慢地成了他手指间的一段和弦,一段纯美之极的歌声,那歌声直插云霄,萦绕在虚幻的九天之上。暴风雨过去了,留给世人的是一片雨过天晴、明净碧翠的世界。阿炳又在他那双瞎掉的眼睛里面,找回了自己年轻的心情,和从不知道人生的得失轻重的一个混沌初开的快乐少年的世界!
  闲暇时,他用的最多的乐器,仍是那把家传的红木胡琴,经常拉的乐曲,也仍是那首象征了自己一生命运的《二泉映月》——温柔、凄苦、文雅、愤恨、宁静、不安诸多情感相互交织的宛如夜之皓月一般的乐曲。他将此曲视为自己的眼珠一样重要。他仍在不断地修改它,对乐思、节奏加以润色,他要在自己的遭遇上再追加上一段遭遇:音乐的遭遇!同样,他也想在痛苦上再追加一种痛苦:音乐的痛苦。这一切,正是艺术臻于完善的崇高境界!
  在他出入酒肆茶楼所用的节目单上,这首曲子暂时用的题目是:《惠山二泉》——一直到他临终的前半年,他才以一名创作者的胜利的口吻,向外人宣布,它的名字叫《二泉映月》。
  阿炳把自己的生命锤炼成了东方的树阴下或广袤的荒漠中的一潭深水。夜晚的月光下,远看,黑乎乎一片,无声无息,甚至有一点猥亵、肮脏;近看,或者在大白天里走近它,却是一汪泛动着无数微风和涟漪地澄澈明净的清泉……汩汩的清泉源自大地的深处,源自自然神秘且深沉的怀抱。
  这里,同样验证了诗人布罗茨基的两段话:“磨砾速度是作者的自画像,更是对天体物理透彻的理解……”“他奔跑,直至找到空间。空间的尽头,他撞上了时间……”
  有关阿炳生平的另一个令人叹惋的情况是,在他眼睛瞎掉之后,无锡城里的人似乎就失却了关于他的记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包括他的同行和熟人以及喜欢听他拉胡琴的人,都觉得这名从小孤儿出身的道士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是的,他不会再有所作为了,除了沿街乞讨卖艺,就只好坐在家里等死了。阿炳三十多岁以前,别人还能够方方面面说有关他的好多事情:他小时候的顽劣,他的父亲,他那位谜一般消失的生母,以及他长大之后的逛妓院,出入三教九流云集的场所等等……三十几岁之后,别人至多提起他是哪一年去世的,或者在酒肆茶楼中卖艺的情景。甚至,有的人碰巧很偶然地在街巷中碰到阿柄夫妇,竟会瞪起很吃惊的眼睛大声说:“嗯?这个人还活着?”仿佛迎面撞见的是他的前世。
  因而,资料中的或民间传说中的瞎子阿炳,在双目失明上街卖艺之后的生活,就留下了大段大段令人遗憾的空白。例如,1928年到1937年之间漫长的十年,阿炳夫妇就仿佛从无锡街头消失了;或者,他成了街头巷尾沦落到生活最底层的穷卖艺人形象的一个抽象符号,一个人们司空见惯却视若无睹的街头景象。往往是佝偻下身子的董翠娣在前面走,用一根细竹竿或一把折扇牵着丈夫的手;高个子、神色苍凉而傲慢的阿炳走在后面,身上背满了各种乐器,他因为眼睛看不见,挺直的上身痛苦地僵硬着,不像正常人走路那样,头部和肩背略略前倾——瞎子阿炳走路的姿态反而是颇为滑稽地要往后倒。看不见的双眼朝天,本能地向往更为辽远的空间。
  另一方面,这漫长的十年里,他的生活也因为有了这个叫董翠娣的女人——一个做他妻子的女人的照顾,很多事情,就相应地有了规律。宛如山林里跌荡的瀑布,流泻到了深深的谷底,阿炳的生活进入了一片平静如镜的水域。
  可以想见,这十年里,有钱人家、富豪子弟或本地所谓的文人墨客,大多对他失去了兴致。阿炳本人也彻底混迹于穷人、平民百姓、街头乞丐的行列之中,成了终日和小市民为伍的社会底层中的一员。他那少年气盛的脾气,出了名的倔强劲头,也平息了一大半。他终日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世界里,他开始休息,进入像蛇一样的冬眠状态。三十多年里,这是他第一次允许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也不能够象一名被激怒的斗士跃向命运的敌阵。他每天所依赖的,只是苦命的妻子董翠娣的手——妻子的声音及走动几乎成了他自己外在的走动,成了他和以他为敌的空间之间订下的一条无声的盟约。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遵守这一盟约。有时他会在自己的床前摔倒,有时他撞倒了一个水果摊,一张茶馆走廊里光天化日之下的椅子,像一名不中用的老人,而他的年龄,才四十岁不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旁人难以觉察的苦笑,他决不是笑别人,或者象从前那样笑这个世界,而是确确切切地在笑自己——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眼睛瞎掉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他千白次地和自己对话,询问自己一些往昔的秘而不宣的事情,有时在乐器上,有时在心里面。别人在嘈杂的大街上行走,为一点点世俗的蝇头小利而终日奔走,他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行走,他心里面的那双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终日在大街上梦游。他终于找到了自己长期以来所为之寻觅的蔑视人世的终极方式。他以自己内心的黑暗去衡量世界的黑暗,他们之间终将会比较出一个高下来。他象一名赌徒,慷慨地偿付掉自己的赌金,而命运的计分牌仍在神秘的数字和色块之间转动,最终的结果一时还说不上来。别人以为他输掉了,有一段时间里,他也相信自己真的是血本无归,头脑中出现了失败的疯狂幻觉。但是,他听到了时间的消失,宛如昼夜交替中逝去的光阴的“格格“声,那声音日复一日地在他的卖唱生涯中,在他的胡琴上,在妻子心里感到难受时的呻吟中……变得清晰起来。他的耳朵关注这个声音,他全神贯注地一言不发,他对输赢的结局已经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这神秘创世的赌局本身,以一名追求完美者的近乎残忍的心态……
  阿炳成年以后的性格里有一种惊人的隐忍,对世道人心深刻的怀疑,这和他孩提时代的天真顽皮恰成对比。阿炳是经历了生命中最大限度的悬殊的火与冰境界的人。他让这一境界以音乐的形式渲染出来。他把对人世、生命的终极见解,凝聚在胡琴或琵琶的弦上。可以听得出来,他性情中最大的成分,仍旧是爱……
  这是一种中国式的古朴爱情。阿炳的音乐作品跟他同时代的很多创作都不同。甚至可以说,截然不同!中间划出了一道很清晰的界限。表面上看,在音乐理想上他是最远离他那个时代命运的艺术家,但时间最终已经证明,阿炳恰恰是那个动荡不安的乱世在音乐上奉献出的第一发言人。可以说,这得意于古代中国存留在象阿炳这样一名民间艺人身上的光辉灿烂的自然……一份天才的悟性。他既不去刻意反对什么,也不人为地追求什么;在阿炳一生的品质中,人们可以发现并最终领悟到一种古希腊神话自豪感里巨人般地隐忍、顺从。在这一痛苦难忍的隐忍、顺从后面,是一种更为寂静、优美的聆听,在命运一次又一次将之推入苦难的深渊之际。他始终没有放弃自己耳朵里的世界,耳朵里的信仰。悠久的古代中国的自然山水的气息,在阿炳身上是最为充沛的。他天生就沐浴在这层光辉里。他长大之后,也充分享受了这一份气息在自己乐器上的流露。阿炳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按照现时代的标准,他的学历不会超过小学三年级。他在音乐上的听觉,仍旧停留在古老中国的民间乡里。他的音乐内容和实践,是离“煽动性”这个词最远的。理解阿炳的另一个关键是:他本来只是一名流落在中国民间的无名艺人。像他这样一名艺人,很有可能,在旧时代的中国各地市井乡镇,数量也有很多,他们的存在,按照某一类中国艺术的观念来看,本来就是不入流的。阿炳所代表的那样一类无名艺人,历来受到中国所谓的正史的歧视。在某些人,甚至可以说,很大一部分人的眼睛里,完全因为阴差阳错,我们今天才坐在这里,聆听阿炳的音乐……“文明建立在秩序和牺牲的原则之上。”布罗茨基说。阿炳代表的不是秩序,而是后者。他的创作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与普通中国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气息,“使他沦为时代的孤儿”(布罗茨基语)因为从外部环境而言,在一个大动荡的年代里,一个如1890年——1950年之间的中国那样的时代里,普通人的生活已经不复存在。时世如同泛滥的江河,使挣扎其中的无辜百姓在一大片惊恐的呼号和无人理会中四处出逃。阿炳的生活,却牢牢依附于这种普通人对于其命运的感受,他无意中运用音乐记录下这一遭遇。从天翻地覆的中国乡村到最热闹的街市,他成了那个时代在情感上最为明晰的见证,包括古老中国的伦理、审美、智慧、道德上的变革的见证。阿炳在世时的年代恰好是中国在最近一千年里发生最大变革的年代。他琴弦上奏出的是真正的乱世之音。他自己也最终被这样时代的大漩涡卷走了……“这纯粹是极端之间的官司。歌,说到底,是重建的时间。无声的空间对此天然怀有敌意。”
  
人物评价
  人们称阿炳是三不穷:人穷志不穷(不怕权势);人穷嘴不穷(不吃白食);人穷名不穷(正直)。作为民间艺人,不仅能够用自己的双手,用音符来表达,还能借助音乐这种工具来感染其他的心灵。
  阿炳因为1950年那次录音保留了他创作的六首乐曲:即今天已为世人所熟知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琵琶曲《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这是一件万幸的事情。作为民间艺人,他艰苦的一生也许只是有史以来无数血泪人生其中的一次。
  阿炳音乐的成功,有他个人成长经历的特殊性、有当时客观的社会环境、也有中国传统艺术的传承特点,所以围绕着阿炳这样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音乐代表作的创造者,研究应该是立体的、系统的,包括美学、社会学、教育学、文化学,只有这样,才能发掘由其音乐作品传递的深刻内涵。
  阿炳是源自草根的艺术家,他的传播途径是街头巷尾的谈唱,比较当下的网络歌手自由的传播模式,乔建中认为,这些有利条件是阿炳当年无法拥有的,但要再出现一个阿炳,却很难。“艺术要不得一点浮躁,阿炳艺术成就的萃成,有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有深入民间的体会体察,更有传统艺术的深厚浸润,所以研究阿炳“苦难”的成功才显得特别有意义,对现在的艺术人是一种启发。”
  来源于民间的阿炳音乐,每一次弹奏时都有即兴地创造,这来源于阿炳几十年演奏传统音乐的积累以及对生活的感悟,仅仅关注弓法、指法、音准、力度的学院化教学,仅仅一首《二泉映月》的弹奏,无法诠释出阿炳音乐的全部内涵。所以对阿炳精神、阿炳音乐的传播、研究应该更加细化,使之成为非遗传承保护的一个独特范本。
  阿炳的即兴演奏,不仅成就了《二泉映月》这支自述式的悲歌,更主要的是它摆脱了那种赏玩式的心态,上升为一种与我同在的共命运感。对人世的关怀,对自我的思考,以及遭受的磨难,使一些人很容易地把他和贝多芬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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