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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 孙中山为何说熊秉坤打响起义第一枪

山南慕北 2016-01-29
熊秉坤

熊秉坤
  武昌起义是发生在湖北武昌发生的一场旨在推翻清朝统治的兵变,是辛亥革命的开端,结束了我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为日后的革命奠定重要基础。
  谁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
  1911年10月10日,武汉特有的酷热已经结束。凉风在太阳落山后,可以把江城的夜晚吹透。这个季节是武汉很为舒服的日子。秋天踏着它的步子一天天朝深处走去,天色也比以往要黑得早了一些。这一天,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显示出它的特别意义,甚至没有人能想到这天会对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产生些什么。
  驻扎在武昌紫阳湖与右旗附近的工程兵第八营表面上看过去,静悄悄的,但是一股巨大的骚动不安的暗潮却在涌动着。这是一支负责守卫楚望台清军军械库的部队。晚上7点钟的头道名点过之后,排长陶启胜查哨,发现许多人都不在房间,又见两个兵士金兆龙和程正瀛正忙着擦枪。陶启胜觉得不大对劲,于是叫了两个护兵意欲对金兆龙进行下枪并捆绑。金兆龙见事不好,大叫一声:“众同志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是一声惊天劈地的叫喊,它像一根火柴,呼一下燃起了四周早已洒满汽油的柴火。他的话音未落,程正瀛举起枪托猛击陶启胜的头。蓦然间被士兵揍打的陶启胜吓得拔脚欲跑。程正瀛不知道陶启胜逃跑掉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于是端枪射击。
  砰!就只这么一声,寂静的夜空被划破,声音响彻云霄。
  这粒子弹击中了陶启胜的腰部。但它的结果绝不仅仅如此。
  穿越了陶启胜身体的子弹,一直朝着逝去岁月疾行。它高速而有力,带着千千万万中国人的愿望,瞬间洞透了几千年的中国历史,让帝王时代有如多米诺骨牌,从清朝一直倒至大秦王朝。中国历史因了它的横空出现戛然断裂,新纪元的曙光便随着子弹的落地而冉冉升起。
  枪声过后,沸腾的声音立即在武昌城里响起。蛇山的炮声也从夜半轰然到天明。
  第二天的武昌城里便插上了红旗。满街老百姓都在奔走。他们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咨议局门口。他们知道了一件大事:革命了。
  程正瀛在这个秋天发出的第一枪多少带有一点偶然性。因为这粒摧毁帝制的子弹原计划要在这天的夜晚射出去,发射者本应是工八营党人代表熊秉坤。
  革命当然是蓄意的、有准备的。所有的偶然中都深伏着它的必然。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六君子引颈就义。他们以自己的鲜血唤醒了一大批中国有志之士为国求变的良知。1900年初春,与戊戌六君子谭嗣同有着“浏阳双杰”之称的湖南人唐才常建立了自立会,并在汉口成立了自立军。这年的夏天,自立军拟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聚集了十几万人,意欲以汉口为中心,五路并举,以成大业。这是一次介于戊戌变法和武昌起义之间的革命。他们的思路与戊戌变法的思路是一路延续下来的。他们反对慈禧而力保光绪,他们主张改良而反对革命。结果,正当他们弯弓待发之际,原与自立军默契相处的张之洞审时度势,突然反目,一夜之间,长江两岸陷入白色恐怖。自立军的主要领导唐才常等人亦在汉口的宝顺里和李慎德堂被抓获。第二天晚上便在武昌紫阳湖畔就义。谭嗣同曾在戊戌变法失败后,被抓入狱,他在狱中墙壁上题下绝命诗。诗云:“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唐才常则在引颈就义时亦口占二绝。诗云:“慷慨临刑真快事,英雄结局总如斯!” 唐才常之死距谭嗣同之死不过两年。“浏阳双杰”的鲜血在革命前夜已然流尽,但却滋润了更多的革命种子。这些种子在武汉的土壤上四下里发芽。
  此时的武汉,张之洞的开放、洋务运动的发展、工商业的兴旺、教育业的崛起,为新兴的资产阶级提供了很好的基础。尤其是对留学生的派遣,直接对中国的革命产生巨大的影响。虽然张之洞们派留学生走出国门,是为了让他们回国后继续办洋务并成为清王朝的栋梁之材。但出发点和目的地之间产生了莫大的误差。在海外接受了资本主义思想影响的留学生们,成了推翻旧体制最强有力的掘墓者。
  1903年,从日本回来的吴禄贞在武昌花园山借孙茂森花园之李廉方寓所,邀上一些归国留学生及本地学生,进行聚会,宣传反清革命思想。虽然尚未形成正式的组织,却实实在在地点燃了那些深埋在地下的火种。
  1904年,武汉成立了它的第一个革命组织——科学补习所。宗旨标明科学,实际则以革命排满为密约。现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不再是改良,而是革命。同年,他们与湖南的华兴会响应,意欲起义,结果流产。
  1906年2月,革命者又在武昌候补街高家巷组建了“日知会”。日知会原为基督教美国圣公会1901年开办的宗教文化团体。以日求一知、不断进取、开启民智而命名日知会,下设一阅览室。前科学补习所成员刘静庵在这个阅览室躲避风声时将它开辟成了宣传革命的场所。一年之后,因叛徒出卖,日知会被破坏,刘静庵亦被捕入狱。1907年9月,革命者在日本成立了共进会。好几个湖北人都是发起人,其中的孙武无论在唐才常的自立军还是在刘静庵的日知会中,都算是活跃分子。孙武1908年回到武汉,立即在本地成立了共进会。他们把工作的重点放在了军队,自命为“抬营主义”,即整体地把士兵变为革命者。许多青年知识分子专为此而当兵行伍数年。这为辛亥革命的成功奠定了极好的基础。
  1911年元月,也就是辛亥年的大年初一,一群革命者在黄鹤楼召开文学社成立大会。此时距武昌起义只有九个月。它在新军中的社员已达三千人之多。
  对武昌起义起着巨大影响的正是共进会和文学社。
  对于革命者来说,摧毁清朝,建立共和,已是志在必得。武装起义是迟早的事。
  10月10日,在工八营的早餐时间,革命党人总代表熊秉坤将那里的党人代表集中,熊秉坤说:“吾辈名册已经被索去,反亦死,不反亦死。与其坐而待死,何若反而死,死得其所也。”他的话得到众人一致的赞同。他们定于下午出操时起义。不料消息再一次走漏,各营下午一律停操。于是,熊秉坤便改为晚上头道名点过后,二道名点之前,即七点之后,以熊秉坤的枪声为号,举行起义。
  晚,头道名点过后,熊秉坤去各队查看士气,便是在这个时候,金兆龙与他的排长陶启胜发生冲突,他的战友程正瀛抬手朝陶启胜开了一枪。枪声成为起义的信号。
  熊秉坤闻枪声而至,他追在陶启胜后面连连开枪,但未击中。此时的武昌城,已然喧哗起来。早已摩拳擦掌的革命党人,倾巢而出。喊叫声枪弹声将武昌的夜晚打得粉碎。
  官长们闻声意欲弹压,但抵挡不住士兵们的抗击,工八营的反动势力很快崩溃。熊秉坤立即吹哨集合队伍,响应者有四五十人,在熊秉坤的率领下,他们朝楚望台进发。
  楚望台的革命党人听到营房传出的枪声,知道那边起义了,于是立即呼应了起来。他们占领了军械库,大开库门,将大批的枪弹交给起义前来的革命军。熊秉坤以总代表的身份下令,本军称“湖北革命军”。今晚作战以破坏行政机关,完成武昌独立为原则,清朝督署为作战目标,口号为“同心协力”。
  革命常常是混乱不堪的,但在此混乱当中,却又会有一些极其明智的决策。这些决策总来自那些格外冷静的人,熊秉坤就属于这类人。熊秉坤在发出号令后,察觉出兵士们对他的不以为然,他感到极不自在。考虑到自己在军中位卑职低,恐难服众,担心局势若失去控制,功亏一篑,于是顺应了兵士们的愿望,将总指挥之职让给了曾经参加过日知会,又有着丰富的军事指挥经验并在官兵中被称为“智多星”的吴兆麟。吴兆麟时为楚望台左队队官。
  工八营的起义全然是熊秉坤策划和组织的,在革命的最关键时刻,职卑位低的熊秉坤主动地挑起了大梁,工八营的革命党人在他的指挥下起义行事,并将这场起义的胜利变成了全国性的胜利。所以称他为“熊一枪”,从广义上讲也不为错,虽然真正的第一枪,并非由他发出。
  吴兆麟当即以总指挥名义发布了命令,他对起义部队重新作了部署后,着手攻打总督署。口号改为“兴汉”。
  南湖炮队在武昌城外。最初的起义计划是打算由南湖炮队发难。起义军的主力也在这边。在工八营打响起义的枪声时,其实这边也已经开始了行动。可是因为距城区远,行动难度比工八营要大。
  工八营曾经惹起开枪的金兆龙被派去迎接南湖的炮队。金兆龙率人到城门时,守门的人都逃得干干净净,城门紧锁,连开门的钥匙都没有。这个金兆龙大概是个习武之人,他将一尺长三斤重的铁锁用力向怀中一拔,竟把锁碎成数段。
  金兆龙在半路与携着大炮向城内进发的炮兵第八标主力相遇,他们将大炮安置在楚望台和蛇山。炮队由蛇山后上山,天黑路难行,几门大炮几乎是被起义的兵士扛上蛇山。
  应该说吴兆麟指挥起来还是有两下子的。大炮一到位,他便指示:“今夜如果不将敌击溃,一待天明,吾辈必为所虏。”于是,炮火直接对准了督署衙门。
  武昌起义,可以说,如无这些大炮的优势,想要一夜之间致敌兵溃如山倒也不太可能。
  其实早在炮轰总督署之前,湖广总督瑞澂已经听到了兵变的消息。虽然在白天他杀人如麻,而此一刻,他却十分紧张。瑞澂立即叫了他手下的文武官员商量应变的办法。瑞澂是个无能之辈,他的手下又焉能有强能之人?即使有,出的高明主意,瑞澂又怎能认得清楚,听得进耳?他的手下人中,的确也有清廷忠臣主张死守制台衙门,以等救兵;但也有人表示仅此一点兵力,无从谈守,既如此,又何必在此等死。瑞澂既是一个胆小无能之辈,他选择逃跑的方案便是必然。
  是时,革命党人已经打了过来,从前门出逃业已不太可能,而制台衙门又没有后门。有人提议瑞澂家的后花园离长江楚豫轮的停泊码头颇近,可以在墙上打上一洞,钻洞而出,逃到楚豫轮上去。瑞澂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领着一群家眷,什么也没有带,进到了后花园。此时大约在晚上九十点。瑞澂令手下用枪托将墙泥捣碎,再用刺刀将砖撬松,最后用枪托把砖捅开。很快墙被打出一个大洞,瑞澂一行人从洞中钻出,步行了约二十来分钟,抵达楚豫轮。他们一上船,即令起航。楚豫轮朝汉口驶去。
  轮船刚刚离开码头,就听到总督署枪声四起,炮声轰鸣。
  从某种程度上说,瑞澂的无能和胆怯,也帮助了武昌起义大获成功。
  孙中山为何说熊秉坤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
  一是1914年熊出访日本时,孙先生曾向在场的人介绍说:“这就是武昌首义放第一枪的熊秉坤同志啊!”1919年孙中山在上海为某报撰国庆贺词中开头便说:“今日何日?此非我革命同志熊秉坤以一枪发难之日乎?”后又在《孙文学说》中又写了“熊秉坤首先开枪发难”的话,便使“熊一枪”之说广为流传。实际上武昌首义时孙先生并不在国内,对首义时的具体情况亦不了然。但他是当时举国敬重的“国父”,一言九鼎,遂成“定论”。
  二是熊因领导发动首义功,已是社会名人,虽曾一反常态写过和口述过不少回忆文章,不仅要“为孙先生争”是自己打响了第一枪,还极力否定了自己早年多次肯定和赞扬过是程正瀛打响第一枪的事实。而程已早死,自难申辩,故遂成“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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