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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回忆录为何不提粟裕?许世友有当过和尚吗?

浅草 2016-10-13
许世友

许世友
  许世友出身寒微,少年时便替人当杂役,不曾上过学,1920年又因过失杀人,被迫投入军阀吴佩孚部当兵,因而文化不高。
  张爱萍上将之子张胜在《两代军人的对话》一书中说他“几乎没有文化,连《参考消息》都要秘书誊写成大字才能看”,这大体不差。但文化不高的许世友又是如何撰写回忆录的呢?
  回忆录由秘书代笔
  “文革”之前,毛泽东对中共党内高级干部说:“中央出了修正主义怎么办?”许世友朗声回答:“我就带兵进京勤王。”毛泽东听了,自然喜上眉梢,很是满意。
  但1977至1980年间邓小平重新出山,毛泽东选定的接班人华国锋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改革开放即将全面启动之时,许世友却“这里黎明静悄悄”,并未如当初对毛泽东所承诺的“勤王”。
  唯一一件事便是1980年党内民主生活会上说了一句“华主席人很厚道”,当有人提醒他注意时,从此噤若寒蝉。
  5年后的1985年2月,邓小平路过南京,顺便前往中山陵的住处看望许世友,许世友不但一大早起床刮好胡子,见面后称仅长自己两岁的邓小平为“您”,还主动提出与他合影。
  不过到底年岁不饶人,晚年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撰写生平回忆录成为他生活的唯一目标。但当年文化不高可以救命,撰写回忆录便成为一道沟坎。
  他的老部下、南京军区司令员聂凤智给他解决了这一难题,点名许世友的秘书李文卿负责撰写。
  李文卿回忆说:“我组织了三位同志,抓紧进行工作。刚看了两天材料,许司令就催着我们动笔,说写也是学习,一边写一边学,不要光看材料。”
  李文卿对许世友解释说:“我们看了材料,先列出提纲,尽快报给你,然后请你给我们讲。”但许世友还是不停地催促。李文卿认为,许世友“本来就是急性子,大概又感觉年龄不饶人,恐怕自己一旦去世,连带多年积累的作战经验一同赴之九泉,更是急上加急,所以才催了又催”。
  他只好应付一下,说开始了。可是材料没有看完,根本无法列提纲,他只得去求助聂凤智。聂凤智告诉他先答应再说。
  李文卿匆匆列出提纲后,许世友回忆了一些战例,更主要的是找其他人帮助。李文卿回忆说:“我们尽可能多找一些熟悉许司令的老同志回忆当年的事情,提供第一手材料,并请他们帮助把握撰写回忆录的基调。”
  他写得很快,仅半年时间便整出了许世友的第一本回忆录《我在山东十六年》。他回忆说:“许司令最后看了非常满意,未作任何改动,用红铅笔在首页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许’字,表示同意付印。”(李文卿:《“文革”中的许世友》)
  这本匆匆而出的回忆录,于1981年7月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因为时间过于匆匆,撰写者又是未经战阵、不清楚战史的年轻人,而当年许世友的上级、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13年后才公开平反,因而书中出现了明显纰漏。譬如书中几乎不提及华东野战军负责战役指挥的副司令员、代司令员粟裕。
  书中写到济南战役时,大概没有搜集到毛泽东与中央军委“全军指挥,由粟裕担负”的重要电令,便将华东野战军全军指挥、代司令兼代政委粟裕降为与许世友并列的人物。书中说:
  “华东野战军首长研究决定:以山东兵团加上外线兵团一部,占参战兵力的44%,共约14万人,组成攻城兵团,由谭震林同志和我负责。以参战兵力的56%,约18万人,组成打援兵团,归粟裕同志指挥。”
  真实的历史是,书中“研究决定”济南战役的“华东野战军首长”正是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而“打援兵团,归粟裕同志指挥”,也是打援集团归华东野战军总部直接指挥,并同时指挥攻城集团,如同东北野战军二打四平时,由李天佑担任攻城总指挥,而东北野战军总部即司令员林彪直接指挥打援方向一样。
  书中还说:“陈毅同志和谭震林同志还亲自到参战部队作战前动员,激发了无比高昂的战斗士气。”
  而历史真相是,陈毅早已于1948年5月调往中原,担任中原野战军副司令员。济南战役时,陈毅依然远在千里之外的中原,不可能“亲自到参战部队作战前动员,激发了无比高昂的战斗士气”。倒是华野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曾到攻城西集团宋时轮部队作战前动员。
  因为这些一目了然的失误,许世友这本只有一个“许”字属于他的回忆录,其真实性便大打折扣。看来,文化不高可以救命,可以升官,但若弄起“传诸名山藏诸后世”的史书来,到底还不能继续“通吃”。
  许世友称没当过少林和尚
  提起许世友将军,人们总会把他与嵩山少林寺联系在一起,并且流传着许多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其实,所谓许世友是“少林和尚”之说,是张春桥骂出来的。
  1984年8月,许世友家乡党史办的张光怀拜访许世友,一时好奇心起,向将军询问“少林寺当和尚”之事。许世友将军听后坦率相告:“那是假的。其实我根本没去少林寺当和尚。所谓和尚之说,是‘文化大革命’中张春桥那龟孙子骂我的话。”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张春桥主持召开一个师以上干部参加的会议,请许世友参加。上午8时,人到齐了,仍不见许世友到来。张春桥急了,把眼镜取下擦了又擦。
  时间过了8点,张春桥面带愠色,撇开主持人,自己拿起话筒,宣布开会说:“许司令这个少林寺的和尚,我已经做到三请‘诸葛’了,仍不见他的影子。不等了,我们开会……”从此以后,许世友8岁出家当和尚之说,就这样不胫而走了,军内军外,人人皆知。
  那么,许世友是否学过少林武功?回答是肯定的。许世友在《我在红军十年》的回忆录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为了保卫革命果实,我们这些‘泥腿子’建立了自己的武装。
  由于我学过少林武功,还懂得一点军事知识,被选为乘马岗六乡的农民义勇队大队长兼炮队队长。从这时起,我这一辈子就同枪杆子结下了不解之缘。”从这里可以看出,许世友少年时确实学过少林武功,据传还是身怀绝技。然而,学过少林武功与当少林和尚是两回事。
  对越作战前特级木匠为许世友做棺材
  1976年,许世友的70大寿在广州度过。之后,专程从河南新县老家南下给父亲拜寿的大儿子许光在广州多住了两天。许光是许世友前妻李氏所生,童年在奶奶膝前长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作为父亲,许世友感到很对不住儿子。这天晚上,许世友处理完公务,与儿子唠起了家常。
  “黑儿(许光小名),你奶奶的坟修得怎么样?高不高?”将军深情地问。
  “我和家属、孩子,每年清明节去扫墓,添添土。”许光回答。
  “其他时间不去吗?”
  “去得很少。因为从县城到咱家五六十里,山路也难走。”
  当年,许世友母亲病重的电报发到部队后,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因军务缠身,日理万机,没能在母亲床前尽孝。母亲下葬那天,他又没能去与母亲告别,这更加重了他一生的遗憾,他心里一直欠着这笔感情债。直到今天,他也没能到母亲的坟头拜一拜。
  “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家,看看你奶奶的坟头,添两锹土。他老人家一生太不容易了,我一生尽忠革命有余,报孝老母不足啊!”许世友说到这里,动了感情,眼圈湿润。
  “爸,那您就请个假,跟我们一块回去吧!”许光诚恳地说。
  许世友摇摇头,陷入沉思。良久,他突然发问:“咱山里的松树伐光了没有?”
  说到伐树,那是20世纪50年代初的事。许世友的家乡地处大别山腹地,山高坡陡,原始林木参天,道路不通,几乎与世隔绝。家乡需要公路,但苦于无钱维修,而部队需要木材,无路也难运出。这时,许世友做了牵线“红娘”,派出一个工兵团,首先修起了公路,运出了部队伐下的100亩红松。这样,部队和家乡各有所得。
  “没有。过去伐过的地方新植的松树也有大碗口粗了。”许光回答。
  “如有红松,买它两棵。”许世友又道。
  许光感到诧异:“买树干什么?”
  许世友看了一眼儿子,回答:“人老了,得想后事了。爸爸今年70,已是高寿了。”
  许光明白了父亲的心思,但他又想不通父亲为啥还要土葬,于是又睁大眼睛问:“中央不是有明文规定,提倡火葬吗?据说毛主席等都签了名,是真的吗?”
  “有这回事。”许世友不无幽默地回答,“不过,那是提倡,爸爸没有签字啊。我生前尽忠革命,死后要陪伴老母!”
  “两棵树能花上多少钱?”他十分认真地问儿子。
  “我也说不太清楚。”许光回答,“爸爸,您不是要做棺材吗?这个事情儿子包下啦。”
  “我知道你工资不高,也不富裕嘛,钱我得出,事情你去办。”许世友语气十分肯定,说罢便朝兜里掏钱,结果掏了半天,只有10元3角钱,他叹口气说:“我记性不好,昨天通讯员给我买了5瓶茅台酒。”“你先回去,过几天,我让通讯员把钱邮回去。”
  许光回到大别山老家后,不到半个月,果然收到了父亲从广州邮来的50元钱。信中特意叮嘱:“倘若不足,我可再邮。”
  许光取出钱后,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他理解父亲,更理解父亲待儿的一番真情。父亲一生清白,从不以权谋私,占便宜与他无缘。
  许光接到钱后,认真地筹办父亲交给的“任务”。在新县田铺乡林区,他在乡领导陪同下找到了一棵大松树,上前张了张臂,量了量,树围三抱粗,说:“我看这一棵足够了,就定这棵吧。”
  伐了木,许光又请来了特级木匠,精心设计,精心制作,精心雕刻,一口棺材很快做成了。他一封信发到广州,请父亲回来验收。许世友看了家信很高兴,回信说,等他打完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这一仗,只要不死就回来。
  若是战死了就用这口棺材,不需要再验收了。对越自卫还击战结束后,许世友由广州到南京紫金山“稻香村”安家。许光又亲自去父亲那里探望,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回家。父亲说:“县长也请我回去哩,干脆一块捎带吧!”
  春来秋去,花开花落。许世友虽几度许愿却又几度落空。直到他在南京军区总医院逝世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花50元买的棺木是个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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