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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头脑》:斯大林和极权主义

非我族类 2017-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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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历史上曾经有一段非常晦暗隐秘的时期,这一时期以斯大林为首的集权主义盛行,并对整个国家、社会产生非常严重的负面影响,波兰作家切斯瓦夫·米沃什在他的著作《被禁锢的头脑》控诉了这一段历史。关于斯大林和极权主义,切斯瓦夫·米沃什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最近读了波兰作家切斯瓦夫·米沃什的《被禁锢的头脑》,写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被禁锢的头脑》,是对以斯大林为首的极权主义的控诉,这是一部可以与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相媲美的杰作,记述了人们如何从自身的处境、困厄及个人野心出发,自觉并入强势力量,最终变成了压力的一部分,揭露了极权主义的真实面目及其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巨大灾难。
  《被禁锢的头脑》是一部非虚构文学作品,他是以作者的真实经历及真实感受写成的,描述了二战后的中东欧知识分子群体如何挣扎于斯大林主义的思想禁锢,让我们看到了可怕的、专制的力量。
  极权统治是通过“洗脑”来完成对民众的思想改造的,他们反复不断地通过报纸、书籍、电台、电视台等宣传手段,不停地对民众进行教育,让民众认识到自己从前的思想是错误的,同时把新的思想(即米沃什书中写到的“新信仰”)源源不断地灌进民众的大脑内,从而把民众变成一个同过去决裂、拥有全新思想的合格奴才。米沃什用昆虫给毛毛虫注射毒液来比喻这种洗脑方式:“有一种昆虫,会将自己的毒刺戳进其他科属的毛毛虫体内,并注入毒素,那些体内被注入了毒素的毛毛虫虽然还活着却已经瘫痪不能动了。这些昆虫——投毒者,就在那些毛毛虫体内产卵,于是毛毛虫的身体就变成了这些昆虫幼虫的食物储藏室。同样的,在人民民主国家,人们的头脑里也被注入了麻醉剂……”经过这样的“洗脑”之后,一般的人基本就废了,只会按照最高当局的指示思考问题,不会再对政权有任何威胁。
  在极权主义统治之下,一切都处于秘密警察的严密监视之下。1785年,英国哲学家杰里米·边沁提出了“圆形监狱”蓝图,对犯人进行“圆形监视”,极权主义者对民众的监视,就是无孔不入的“圆形监视”,处于“圆形监视”之下的民众,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私,一切都暴露在特务的目光之下。克格勃们遍布帝国的各个角落,监督所有民众的任何领域(包括私人领域),在克格勃监督下的苏联民众,时时担心被告发、被逮捕、被监禁、被处决,克格勃无所不在,因此,帝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不安全的。米沃什形象地揭示了特务治国的可怕:“在他含笑带嘲的视线下,人与自己的情人在床上做爱;一个在沙坑中玩耍的孩童绝对不会预想到,他今后的生活已被注意到,并被计入一笔总账之中;只有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才能确信他们快要逃脱他的权力之杖了。”
  本书的最后一章是《波罗的海三国》,这三个国家,二战后被苏联红军占领,强行并入苏联,成为苏联的一部分。米沃什的家乡,就是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立陶宛。波罗的海三国成为苏联领土之后,苏共开始对这三个地区进行改造,不但要进行物质方面的改造,更在精神方面进行改造。于是,许多反抗者被装进闷罐火车送到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他们身后留下了空无人迹、反复受到掠劫的村庄,风在破碎的窗户与撞开的门上呼啸而过。”
  等待那些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人们的,是极其悲惨的命运。作者的手中有一封1949年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一家人(一个母亲和两个女儿)写的信,信中简短地讲述了她们在西伯利亚的工作及生活情况,但这是一封“藏头信”,每一行字的最后一个字母都用粗体写成,连在一起,就组成了“永恒的奴隶”几个字。米沃什因此悲愤地感叹道:“还会有多少人想写信却没写出来?还有多少可能会写这种信的人,因饥饿和过度劳累死于冷酷的北极地区,死时仍然在不断重复着这句令人绝望的‘永恒的奴隶’?”
  斯大林将被征服的民众强行流放或直接消灭,是一种赤裸裸的国家暴力行径,米沃什记述下了这一幕幕:“每过段时间我们当中就有人离开,不是被遣送到集中营就是被枪毙。对此我们无能为力。我们这些人就像被困在一块漂浮的正在消融的冰块上,根本不敢去想这冰块什么时候会完全融化。”
  米沃什的许多真知灼见即使放到今天的语境下,其阐释的力度依然强劲。历史学家诺曼·戴维曾评价这本书是“惊人之作”,因为它“完全破坏了斯大林共产主义的文化和心理机制”。这本书,可以与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阿瑟·库斯勒的《正午的黑暗》对照着读,都是控诉极权主义的经典力作。
  作者:唐宝民
关键词: 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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