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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历史如何认识箕子与檀君关系:马韩正统论、扶余正统论

非我族类 2017-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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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
  韩国对于箕子和檀君关系的认识一直在变化,从早期尊奉箕子朝鲜和马韩为正统到后来的扶余、高句丽正统论,随着民族独立自主意识的发展,韩国史学界一直企图找出一种对箕子朝鲜的恰当认识。
  《三国遗事》和《帝王韵记》初步奠定了檀君朝鲜和箕子朝鲜作为朝鲜半岛上古史开端的地位,而且通过马韩将箕子朝鲜与三韩,乃至三国的历史联系起来。到了朝鲜时代,两书都受到重视,朝鲜初期编撰的《高丽史·地理志》也接受了从檀君朝鲜到箕子朝鲜,通过马韩到三国的历史正统认识。15世纪的官撰史书《东国通鉴》、《三国史节要》等进一步巩固了这种历史正统认识,并为朝鲜后期出现的私撰史书广泛沿用。
  《三国遗事》说:“魏志云:卫满击朝鲜,朝鲜王准率宫人左右,越海而南至韩地,开国号马韩。”箕准南迁到马韩,成为连接古朝鲜与三韩的重要契机。所以,选择“马韩正统论”不仅符合儒家政治伦理,也是构成朝鲜半岛古代历史统绪的需要。
  《三国遗事》所记檀君神话缺乏依据,内容荒诞,让人难以相信。南九万(1629-1711)认为檀君神话“妖诬鄙滥,初不足以诳闾巷之儿童,作史者其可全信此言,乃以檀君为神人之降,而复入山为神乎?”李瀷也认为檀君朝鲜故事皆荒诞不经,大概是将发生在中国东北地区的历史附会到朝鲜半岛的结果。因此安鼎福在编撰《东史纲目》时,仿《资治通鉴纲目》之例,以箕子朝鲜开篇,而将檀君朝鲜附在箕子朝鲜之下,以箕子为历史统系之始。
  要同时接受檀君朝鲜和箕子朝鲜,则需对檀君和箕子之间的关系作出某种安排。
  朝鲜中期士林派登场以后,这一问题成为朝鲜士大夫眼中的一大关节,所以多有论辩。
  在中华秩序彻底崩溃之初,因朝鲜高宗称帝仍需要以继承中华皇王之正统为号召,所以还不能否定箕子的地位,学部编译局和各家所撰国史教科书也仍坚持马韩正统论。如1895年学部编撰的《朝鲜历代史略》,其《总目法例》中称:“檀君、箕子,《东国通鉴》以外记载之,盖缘世代事迹不能详也。然檀君乃首出之神君,箕子即立教之圣后,历年始终犹可考信,故尊而书之于东国统系之首。箕准虽为卫满所逐失国徙都,尚继箕子之祀,则犹汉昭烈之国于蜀,而不失正统。”1905年出版的崔景焕所编《大东历史》,1906年出版的柳瑾编《新订东国历史》和国民教育会刊印的《大东历史略》,以及1908年出版的吴圣根等著《大韩历史》,对于三国以前的历史,也仅记述了檀君朝鲜、箕子朝鲜和马韩的历史。
  但是随着独立自主意识的增强,扶余和高句丽的地位日益上升。申采浩、朴殷植等早期近代史学家也在大倧教的影响之下,反对以箕子朝鲜和马韩为正统,而主张以北扶余、高句丽接续檀君朝鲜之正统,北方史观由此形成。
  坚持扶余、高句丽正统论,则扩大了朝鲜上古史的族群范围。柳寅植也接受了倍达族的概念,并将朝鲜族、北扶余族、濊貊族、沃沮族、肃慎族作为倍达族的五个分支,从而认为长白山南北朝鲜族和满洲族都是檀君后裔。李炳宪认为伏羲、舜、女真都属于朝鲜族,所以伏羲、舜、金和清统治中原,是朝鲜族四次入主中原的历史,因此提出“吾族四入(占)中原论”。
  随着上古史族群范围的扩大,历史重心也从朝鲜半岛转移到中国大陆。檀君神话中桓雄降临的三危太伯山(太白山),最初解释为妙香山,而阿斯达山(白岳)为九月山,在九月山建有三圣祠,祭祀桓因、桓雄和檀君。郑寅普说,太白山和阿斯达山指的都是长白山,是檀君开基之地。他说:“朝鲜的始祖檀君不是神而是人,始基于白头高山和松花长江,建立朝鲜。”于是檀君神话与长白山联系了起来,檀君也就成了长白山的主神,长白山成为想象中的韩民族旧疆的中心点。
  可是,随着韩国国史范围和领域的扩大,建立统一的历史统绪也就更加困难,不管马韩正统论还是扶余正统论,都解决不了这一问题。一种方便的做法是借用南北朝的说法。推而广之,可以将高丽与辽、金,朝鲜与清都视为南北朝。
  这种处理方式明显仿自中国历史上南北朝的称呼,但是中国历史上称为南北朝的时期短,而朝鲜半岛历史上称为南北朝的时期则从箕子朝鲜一直延续到朝鲜朝,几乎等于朝鲜半岛历史的全部。所以,如果过分坚持南北朝的说法,反而容易造成历史认识,乃至族群认识上的分裂。
  一个方便的办法是将檀君与箕子统一起来。李沂将箕子视为檀君的第三世化身,而更多的人采用了否定箕子东来说和箕子朝鲜,或改变箕子朝鲜性质的做法,这也是强调民族独立自主意识的需要。
  韩国近代史学成立之后,也继续沿着否定或改造箕子朝鲜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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