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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顾准简介_顾准文集

顾准

人物简介
  顾准(1915年7月1日-1974年12月3日),祖籍苏州,生于上海,中国经济学家,会计学家,当代学者,思想家。最早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学者,生前就职于中科院经济研究所。顾准于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0年,他毅然离开名利优厚的职位,赴新四军工作。1949年新政权成立后,任上海市财政局局长,并兼任上海市政府党组成员、华东财政部副部长;1952年,在"三反"运动浪潮中,以所谓"思想恶劣阻碍三反"的罪名被撤职;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因为超前的经济学观点和抵制前苏联在两国合作项目中对我国利益的粗暴侵害,而被打成右派并被开除出党;1974年12月因癌症逝世。一生两次被错划为“右派”。在去世后,他的思想价值才逐渐被人们(尤其是中国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认识到并受到极高评价。李慎之称他是“点燃自己照破黑暗的人”。
  
人物生平
  顾准于1915年生于上海的一个小商人家庭,祖籍苏州,父亲姓陈,经营棉花生意,后破产。顾准有兄弟姐妹10人,他排行第五,随母姓。在初中于黄炎培创办的中华职业学校就读两年学习会计,毕业后,因家境清贫,无力继续求学,12岁就到潘序伦先生创办的上海立信会计事务所当练习生。随后通过自学会计学,成为掌握现代会计知识的专业人士。
  1930年,十五岁的他便以其在会计学方面的成就和造诣,在上海工商界崭露头角,被誉为“奇特的少年天才”。20世纪30年代,有多部会计学著作问世,是上海知名的会计学家。1934年完成的会计学著作《银行会计》,成为国内第一本银行会计教材,被各大学采用,同时开始在大学任兼职教授。
  顾准于1930年组织秘密的马克思主义学习小组——进社,后转入武卫会。同年10月,因武卫会组织被破坏,第一次流亡去北平。
  1934年后,曾任中国民族武装自卫会上海分会主席、总会宣传部副部长。
  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5年冬北平“一二·九”运动后,全国掀起了抗日救国高潮。
  1936年2月,自北平回到上海,先后担任过上海职业界救国会党团书记,职员支部书记,江苏省职委宣传部长、书记、江苏省委副书记。
  从1936年冬开始,全国人民抗日救亡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1936年初成立的上海职业界救国会(简称“职救”),其公开负责人是沙千里等人,中间有一个秘密的党的核心小组,由顾准、王纪华、林枫(即宋书常)和雍文涛等组成,几个人党的组织关系不同,雍文涛是文委系统,顾准则是武卫会系统。采取的行动,既有公开出面的联合指挥部,都是各行各业的代表,如知名人物有章乃器、沙千里、沈体兰、张宗群、胡子婴等,更有一个在他们后面的进行实际工作的核心小组内部指挥部。每次游行示威,都作了精心组织与指挥。[1]  在文委工作期间,与经济学家孙冶方(当时为文委书记)认识并共事。
  1940年后,曾任中共苏南澄锡虞工委书记、专员,江南行政委员会秘书长、苏北盐阜区财经处副处长、淮海区财经处副处长。后赴延安中央党校学习。
  1946年1月回到华东后,先后担任中共中华分局财委委员,淮阴利丰棉业公司总经理,苏中区行政公署货管处处长、中共华中分局财委委员、山东省财政厅厅长。解放军占领上海前夕,任青州总队(接管上海财经工作的一支干部队伍)队长,积极准备接管上海。1949年5月,随军回到上海。任上海市财政局局长兼税务局长、上海市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和华东军政委员会财政部副部长,为建国后上海的财税工作作出了突出贡献。在他接管上海财政系统的三年时间里,这座中国最大的工商城市已经从国民党手里濒于崩溃的烂摊子变成支撑共产党新中央政府的最大财源,也为日后的计划经济体制奠定下基础。
  1952年的三反运动,他受到了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处分。顾准主张依照税法规定的税率征收,强调“依率计征,控制计算”,不同意运动式征税,他在自己主管的《税务通讯》上连发文章阐述自己的观点。1953年后,曾先后担任中央建筑工程部财物司司长,洛阳工程局副局长。1956年入经济研究所(现属中国社会科学院)任研究员后,开始研究商品货币和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经济中的地位问题,最早提出并论证了计划体制根本不可能完全消灭商品货币关系和价值规律,并写成《试论社会主义制度下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成为我国提出社会主义条件下市场经济理论的第一人。
  1957年担任中国科学院资源综合考察委员会副主任,在随后的反右运动中被划为右派分子。1962年下放劳动回到经济研究所,受孙冶方委托研究会计和经济,相继翻译了熊彼特和琼·罗宾逊的经济学著作;1965年,因当时在清华大学读书的外甥宋德楠与几个同学建立“现代马列主义研究会”,被视为组织“反动小团体”,顾准受到牵连,再次被划为右派,并在随后的文革中,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受到更加残酷的迫害。出于来自社会的强大压力以及对顾准的不理解,与顾准患难与共30多年的妻子汪璧被迫提出与顾准离婚,1968年4月更因不堪迫害而含恨自杀;五个子女宣布与顾准断绝关系,并断绝一切来往。
  尽管遭受种种非人的迫害,并承受与亲人分离的痛苦,顾准仍坚持独立思考,特别关注民主问题,坚持民主社会主义的理想,追问“娜拉走后怎样”(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怎样)的问题,写成《希腊城邦制度》、《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
  1974年12月3日,顾准因肺癌在北京病逝。临去世前,他留给病床前的学生吴敬琏最后一句话,“中国的神武景气终将到来”,并要他“待时守机”。顾准的骨灰,一半遵照他的遗嘱,抛撒在他生前曾工作过的三里河路中科院大楼前面的小河里,另一半根据经济所的意见,安放在八宝山公墓后的老山骨灰堂。
  1980年2月9日,顾准被“恢复名誉,彻底平反”,当日,中科院为他和妻子汪璧召开追悼会,他的骨灰被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的正局级墓室里。
  
《顾准文集》
  《顾准文集(增订珍藏本)》是在贵州人民出版社1994#出版的《顾准文集》的基础上,经过顾准胞弟陈敏之、作家罗银胜两位先生的修订增补而成,全书结构更显完整,内容更丰富翔实。这是一本写给自己以及中国未来的思想之书,宛如精金美玉,读来使人唏嘘不已,血脉贲张。在那个动乱年代,顾准是中国知识分子独立精神的火种,是我们迄今为止无法不面对的一座山峰。《顾准文集》在国内曾先后被遴选为“三十年三十《顾准文集(增订珍藏本)》”、“六十年六十《顾准文集(增订珍藏本)》”。
  
《顾准日记》
  “这不是一本“好看”的书,因为它本来不是让别人看的”。这是一个学者在那个特殊年代的思想历程,用最平实的笔触记录下当时的一切。顾准勤于读书、思考和写作。他是我国最早系统论证社会主义存在商品货币的必然性,并主张充分发挥价值规律作用的学者。尽管是些浅白的常识,这在当时却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尽管他后半生贯穿了惩罚性劳动和人身侮辱,但是他在精神上丝毫没有颓丧,相反,逆境和严酷的现实让他从根本上思考历史前进的规律(如果有的话)和国家民族的未来。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倾注了全部的精力,致力于历史学、经济学、哲学和马恩理论研究,写下了大量的笔记,其价值难以估量。
  
人物评价
  对顾准和顾准思想,大家还可以从另外的角度研究,只要这些角度是不虚妄、有意义的。就本人而言,最感兴趣的还是顾准的思想历程,他“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的心路历程,随个人遭遇变化而发生的具体的思想和情感的发展过程。顾准不是单纯的书生,不是一个行践所谓人文关怀的纯粹知识分子,新世纪年轻一辈学人动辄将他与陈寅恪甚至胡适放在一起论列,这实在是不懂得顾准这一类人。顾准自己不会想到、也决不会同意这种比附的。顾准是一个老革命,是以低级知识分子身份投身于“理想”且有过多年实际经历的老革命,像他这样经历的,在共产党领导层内是具典型意义的。这我们只要看看新中国建立以后,担任党内和政府各级部门负责人的出身,就可明了。从第一代到第二代,除了极少数农工出身的,可说大多是这些小知识分子出身的革命干部在各级领导的位置上。顾准在资历上属于第二代,地位上属第二层级,新中国建立之初,他即出任中国最大经济金融中心——上海市的财政税务局局长,地位不可谓不高,权势不可谓不重,如其在这条道上顺利走下去,日后拔擢为中央政府经济部门的负责人应是可待之事。
  然而,由于政策见解与上不合,顾准不久就被排除出权力岗位,几经转折,最终以戴罪之身走上了“下野即读书”的求学求真之路。革命革了几十年,最后却遭贬黜被逐出权要部门继而再逐出革命队伍,自然是令人丧气的事,这成了顾准“从理想走向经验”的现实人生条件。不过,身份发生变化,还只是条件和可能性之一,有如此遭遇的人很多,有过一些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却不曾达到顾准思想那样的清晰、深刻。这里还需要有其他条件。这些条件还可以举出一些,比如刻苦研究、独立探索等等,但认为必得加上的一条是:顾准对自己,及自己所信奉、所从事之事的反思和重新判断,而且表现出清醒、沉毅果敢甚至决绝!
  个人仕途发生变故,个人遭遇不幸或者说不公正,因而多少有所反思和省悟,这并不稀罕;但既已认识,就再不回头,拿起冰冷的手术刀解剖各种迷思,同时也解剖自我,但凭理性指引,由大智而大勇,从而作出独立的判断——唯独顾准达到了如此境界!这一思想进程,所需要的勇气和毅力,非外人所能想象。顾准不同于哈耶克、殷海光,只凭理智不涉及感情问题。顾准也不同于陈寅恪甚至巴金,他们是较单纯的学者文人,可以从理念到理念,谈不上有激情牵绊在其中。而对顾准,则不然。顾准是事业中人,事业于他这一类知识革命者来说,不仅是信仰,更是生活实践和生命的全部,是生死以之、为之死而无悔、终身崇奉的人生最高理想。如早年顾准者,他们不但顺势,且是造势者、弄潮儿,他们不惟受理想感召,而且将其作为“舍我其谁”的勇敢担当起的为民族为国家的神圣使命,他们在革命之中是浑然忘我、全身心投入的。
  可当事业成就之后,在发生了一些背离当初理想的事情时,像顾准这样头脑清醒的纯情革命者就不免痛苦。随着必定是孤独的探索前行,一切正未明将明时,他们感情上的痛苦和绝望也就达到了顶点。这不是简单如局外人想象的那样,只是理念的转瞬之间,在顾准,那是要与过去的自我告别,犹如灵魂在旷野中奔走呼号,其过程的惨痛煎熬直似生生撕扯下自己的皮肉!奋斗、牺牲为理想献身的往日,与小人奸人庸人的叹息冷嘲和高蹈远举的当时,在撕扯痛苦而清醒的人,这里只要稍一犹疑,头脑也就随之轰悔。眼看着有多少人,努力再努力,终没跨过这道最后的门槛,但顾准终于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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